（與姐妹會的練練03）
《關於愛與其他的惡魔》p.221
「他心中的恐懼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惶恐。德勞拉無法平靜下來，他做事敷衍、心不在焉，直到從醫院溜出去私會希娃・瑪莉亞的快樂時刻來臨。他冒著下不停的雨前來，抵達牢房時，他全身濕漉漉、氣喘吁吁，而她焦急地等著，看到他的微笑才如釋重負。有一晚，她主動唸出那她聽了無數遍而學會的詩句。......」
＃選擇信仰
「田柾國你再不專心點就不補了。」
像是要試著忽略空氣裡的旖旎，朴智旻佯裝兇狠地說。田柾國聽出他的心虛，卻又比不過他怨懟的眼神，只覺得渾身燥熱，咬了咬下唇，把目光凝在探討空間向量的一道道題。
朴智旻升上高二後，雙方的父母安排了每週兩次為準備升學考試的田柾國補習，也正好讓事業更加繁忙的田家夫婦多一個幫手。不過是年長了兩歲，朴智旻就被指派了保護獨守空屋的他的重大任務。儘管國三的田柾國並不認為自己還是個要人操心的小孩，無端獲得多一些兩人相處的時間，他倒也沒什麼好抱怨的。
自從他自我坦承對於朴智旻抱持著不太純良的心思以後，獨處的時刻他總是得要花上數倍的力氣阻止思緒飄遠。朴家在一個秋天裡搬離了小鎮，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人被迫分開了近兩年，重返故鄉的他有著肉眼可見的成長，個子高了以後儀態反倒變得柔軟而風姿綽約，任何一點無心的撩撥都能讓田柾國猝然喉嚨乾啞，例如伸懶腰時不經意露出的腰線，或是瞇起眼笑時眼尾的褶皺。
只要稍加留心，就能從朴智旻的神情裡讀出些情愫來，話裡的玩味更是不難察覺。比起他，朴智旻更擅於言詞，詞句串綴來回間他發覺那人似乎很享受將自己把弄於掌中的感覺，這場無限期的心智捉迷藏日漸迫人，田柾國再也無計可施。
終於在一個昏暗的午後，他們接了吻。就只是將唇輕輕貼上對方的、再分離、再貼上，直到其中一人伸出羞怯的舌捲走對方的品嚐，如跳舞一般帶著雀躍又靦腆的節奏。他們第一次探索性愛，田柾國把自己想像成魚，朴智旻的身體混著淚水和汗水形成一片汪洋，每每浪潮拍打上岸，貪婪的魚便隨之起舞。那汪洋無邊又擁擠，溫暖又霜雪滿佈，只容得下彼此，相互依存。
窗外在下著雨，是盛夏，空氣黏稠而舒適，蟬鳴越過牆壁圍繞著他們，以致於那瞬歡愛的高潮仿若萬世，而更加沈溺於此。
之後的每一次他們都藉著補習的名義到對方的家裡過夜，有時候做整晚的愛，有時候只是待在一起。
田柾國的房間有個小小的陽台，這裡本來是田柾賢的房間，搬去大學宿舍以後給了他用。他哥哥是個愛好復古玩意兒的人，總喜歡從二手市集裡撿來一堆奇怪的小東西，不得不精簡的行李裝不下那些破爛，零零散散的被遺留在那個陽台。幾包劣質菸、據說是十九世紀英國小學生看的教科書、和一盞老油燈，全成了他們聚會時打發時間的玩具。
他們小的時候經常趁田柾賢不在的時候溜進陽台玩，當時對面的公寓還沒建起來，還看得見遠遠的城鎮有花花綠綠的矮房子；朴智旻喜歡吹泡泡，雜貨店裡十塊錢就買得到的卡通造型瓶裝泡泡水，平常他總是省著積攢著不肯吹，只留到和田柾國一起的小夜晚，七彩的不規則球形亮晶晶地映在眸子，一個接著一個升空，田柾國總忍不住像小貓一樣伸手抓散。
現在大了不吹泡泡，倒也沒碰那幾包菸，只坐在老舊的木椅子上吹風看夜空寥寥無幾的星星。夜裡安靜得能聽見風拂過臉頰的聲響，樓下那隻花貓打著鼾，心跳聲平緩而鼓譟。
那陽台很狹窄，兩人肩頭碰在一起，縫隙都被汗水填滿，道盡了甜蜜。
＃
（田家兄弟的部分有年齡操作）
感謝姐妹會的比比川提供關鍵字
2021 / 08 / 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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